“我再不来,你老公就要换人了,从我换成他了,对不对?”他的声音充满了讽刺。 苏黎不懂他的意思:“你说的什么话?” 商崇霄指着裴璟行:“这混蛋说是我害哥的,如果我再晚点过来,他下一步还不造谣我要害你?” 苏黎一愣,才发现商崇霄身后站着明澜。 恍然,明澜替她把事情说开了。 也可能是商崇霄自己猜测出来。 苏黎其实并不是倾向相信这个,她说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误会了,裴律师只是说国外的司法人员说印放被抓和商氏有关。” 商崇霄眼神犀利:“商氏就我一个人吗?我爸那么多兄弟,而且这么多天来,我一次都没出过国,我和你二十四小时在一起,你怎么能不相信我?” 说到那个二十四小时,商崇霄有意的加重了口吻。 他要让裴璟行明白,他和苏黎已经亲密到片刻都不分开。 苏黎劝道:“商崇霄你冷静一点,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,你不是去开股东大会了吗?” 商崇霄听完说:“是,我好心好意,派人把妈从峨眉接过来,又来接你们一起去开股东大会,你们居然这样看我!” 说完他眼睛一红,撂下这句话,他转身就走。 步伐决绝。 苏黎顿了一下,抬脚追上去,边追边说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没有怀疑你。” 商崇霄像没听到似的,脚步不停。 长腿阔步,走得飞快。 心里憋着一股子气。 他好心好意为苏黎着想,怕她害怕自己夺权而立即打扰叶卿在山上的修行,让她回来主持大局,又过来律所接她。 想着给她一个惊喜。 可她呢。 不仅昨天深更半夜,和裴璟行在没人的地方私谈,还让裴璟行抱着。 现在更是和裴璟行独处,并且怀疑他,不相信他,以为是他想害苏恒。 商崇霄心里像塞了把沙子,硌得难受。 他忍不住冷笑连连。 苏黎追了几步,出了律所,追不上他,干脆小跑起来。 石子路崎岖不平,她只顾看商崇霄,没注意脚下。 噗通一声,她摔倒在地上。 嘴里本能地发出“啊”的一声 膝盖正好磕到石头上了。 又疼又麻,疼得钻心。 她抱着膝盖,拿手揉着被硌到的地方,眉头皱得紧紧的。 商崇霄听到痛叫声,身形一滞,立刻停下脚步。 回头,看到苏黎坐在地上,表情痛苦。 他蹙了蹙眉心,走回苏黎身边,抱起她来,关切的问:“腿又抽筋了?” 他一边抱着她一边揉她的腿肚子。 苏黎说:“不是抽筋,是你走得太快,我只顾得上追你,没看清脚下的路,不小心跌倒了。” 苏黎拧着眉头,泪眼朦胧地望着他。 鼻头因为哭过,呈现出少女般的粉红色。 商崇霄盯着她粉红的鼻尖。 气直接消了。 更何况苏黎娇声软语的说:“我不应该怀疑你,对不起,别生我的气。” 商崇霄立即说:“我不是生你的气,我是去开车,要来不及了!” 苏黎问:“你真的把妈接过来了?” 商崇霄回答:“妈手上还有股份,我已经跟妈会面了,她要把股份转让给你,由你持有,你和大嫂,可以一起管集团,今天股东会就会宣布这件事。” 苏黎这一刻彻底打消了猜疑。 如果商崇霄真的故意害她的哥哥,现在就应该顺所应当的接管集团。 而不会第一时间找到叶卿商量解决的办法。 寻常人即使不是导致这件事元凶,面对这样的权利难免心动。 然而商崇霄还是决定把集团,原原本本的交还给苏家。 苏黎眼眶发红,还是忍不住道歉:“老公,误会你了!” 她的心里,当然是有片刻的怀疑,片刻的误解,特别是在商崇霄要求做临时董事长时。 苏黎觉得自己很不应该。 可是,她对这个枕边人,经历过这么多波折以后,难以完全的投入爱人这个身份。 至亲至疏是夫妻。 律所那边的裴璟行看到苏黎摔倒在地上,表情很痛苦的样子,双腿不受控制地朝她走过来。 但只走了两三步,他就停了下来。 因为他的视线出现了商崇霄和苏黎抱在一起的画面。 裴璟行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。 看着两人身影重叠。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,漆黑。 许久,他缓缓转过身,回到律所里。 商崇霄开车带苏黎和明澜回集团。 叶卿果然等在会议室边的休息室。 苏黎和明澜见到叶卿,连忙上前叫唤。 “妈!”苏黎注意到叶卿消瘦了。 爸爸在世的时候,叶卿仍像少女一样美丽动人。 但爸爸去世才一个多月,叶卿天天在佛堂吃斋礼佛,消瘦得有了些老态。 可她当初走得决绝,根本不容苏恒和苏黎劝阻。 苏黎想,爸爸的去世给妈妈的伤害并不少吧。 虽然私生子伤害了爱情,但是妈妈双亲早就绝世,于是把爸爸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依靠。 叶卿点点头。 她每天念经,早起早睡,一天念足十小时经文。根本没看手机,要不是商崇霄特意派人开车去接,叶卿都完全不知道苏恒出这么大的事。 叶卿的态度也比较冷静。 “阿黎,苏氏创立之初,就有百分之二十六的原始股份属于我个人拥有,我现在转让给你,除了你哥,你就是第二大股东。” 叶卿毫不保留。 这些股份,本来是该叶卿百年之后,再以遗嘱的方式给苏黎的。 但是现在情况不容等待了。 商崇霄突然说:“妈,你还是签一份单独赠予阿黎个人所有的协议吧,正好裴璟行回来了,他擅长拟这种协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