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……”水多婆猛地看向玖姝。
“这是我在……一个地方，凭着记忆写下来的。”
玖姝没有明说，只是恳切地望着她，“还很不完整，也有些地方我拿不准。前辈，剩下的，拜托您了。这解药……很重要。”
水多婆将纸张仔细收好，郑重道：“我明白了。姑娘放心。”
她没有追问这配方的来历，医者的直觉和这少女眼中的恳求，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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玖姝身体好了很多，她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唐俪辞身边。
唐俪辞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搜寻柳眼，却都如石沉大海，毫无下落。
诡异的是，玖姝也察觉到自己与柳眼之间那微弱的言灵契约感应，也变得极其模糊。
于是她将更多的心思，放在了与水多婆前辈探讨完善那份解药上，这是眼下她能抓住的、为数不多的正事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，洒在并肩而坐的两人身上。
唐俪辞握着她的手，忽然开口：“小姝，有件事很奇怪。”
“嗯？”玖姝侧头看他。
“这里……”唐俪辞将她的手隔着衣物，按在自己左侧腰腹旧伤的位置，
“最近开始愈合了。不痛了，甚至……时常感觉不到心晶的存在。”
玖姝猛地坐直了身体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：难道是……凝魂玉？！
她立刻想到了穿越梦境时送给方周的那块玉佩。难道真的起效了？
隔着时空，真的影响了现实？
如果能再回到周睇楼就好了，她迫切地想问问方周，他是否感觉好些了。
但眼下，更让她担心的是唐俪辞的状态。
他看似平静，可眼底反而变得更加冰冷。比起柳眼想杀他，他现在……更想杀了柳眼。
这份偏执的杀意，让他周身的气息都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锐利。
玖姝能感觉到，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。
今日，唐俪辞带着池云和沈郎魂再次外出，说是发现了一条可能与柳眼行踪有关的线索。
停云阁里又只剩下玖姝、阿谁和小石。
朋友们待她极好，好得近乎小心翼翼。
阿谁的眼神总是带着抹不去的痛惜和自责，池云努力想逗她开心却常常自己先红了眼眶，连沈郎魂看她的目光都藏着沉甸甸的忧虑。
他们越是如此，玖姝心里越是难过。这不关他们的事啊。
她想起方周的话，他说时间可以抚平很多伤痕，改变很多事，也能缓解痛苦，对任何人都一样。
玖姝看着窗外渐暖的春日，默默想：一切，都会慢慢好起来的。
春日百花争艳，小石不知从哪里跑来，手里捧着一大把刚摘下的各色鲜花，带着露水和泥土的清新气息，一股脑儿塞给她，然后又跑开，不一会儿又捧来一束。
玖姝笑着将那些花儿整理分类，插入一个瓷瓶里。杏花、梨花、迎春渐渐将瓶子填满，显得热闹又有些杂乱。
她拿起一支淡紫色的丁香，犹豫着：“丁香……要不要放进去呢？好像有点太挤了。”
“我觉得，放进去吧。”一个清润温和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。
玖姝闻声转头。
宛郁月旦正站在不远处，身着一身素雅的白衣。
他眼睛上没有覆纱，那双原本总是笼罩着一层虚无的眼睛，此刻正含着温柔的笑意落在她的身上。